2006年3月3日 星期五

虹,蟻與小花的故事

午後寧靜小雨的池邊,出現一道七彩炫麗的虹,覓食的蟻痴痴的望傻了



牠與虹愉快的對話

虹邀牠爬上背脊,一同輕撫白雪

在暖烘烘的陽光下,好和煦

一隻蟻在虹的背上,迎著風一唱一和~



蟻說:「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,虹,能不能將我帶走?我願永遠跟隨你,請讓我陪伴你,好嗎?」



虹說:「我喜歡帶予人歡愉,讓妳快樂是我莫大的榮幸,但我屬於天際,時間到了我就必需遠離…」



聽見虹的婉拒,蟻低下頭不語

虹盤算著時間,輕輕將蟻放下,用最溫柔的語氣,小小聲聲地說了句:「親愛的,再見!」



當蟻再仰望天空,東方、西方、南方、北方,全都只有白雲和藍天,哪來的虹?



「或者是我做了一場夢?」蟻悵然的,心裡頭酸酸的;



「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」蟻想著自己在"夢"裡的話…覺得遺憾



如果夢永遠也不會是真實的,那麼是不是要不該再記得這個夢?好讓自己活得愉快些?

該屬於地面的蟻呀!牠決定不再抬頭,好加速忘掉這個夢



第二天蟻不自覺再度走到池邊

竟讓牠見到一朵有繽紛色彩的小花

小花灑落在池裡的倒影,被風吹抹成一圈圈漣漪

那是與虹一樣的七彩炫麗呀!



仰望時的虹,與俯瞰的虹,何者為真?

蟻在池邊不斷小心確認,向小花說了昨日午後那個與虹唱歌的故事



小花對蟻說:「我能懂得妳,」還說:「虹本來就屬於天際,忘了虹吧!妳正是我期盼已久的夥伴,來!爬到我的瓣上!當你望著倒影,你就在虹上呀!」



小花說完,伸展出了手臂,不等蟻多想,一把將蟻攬上了繽紛的花瓣

蟻在風裡搖晃身軀,蟻的倒影在池裡扭曲



小花問:「看見了嗎?感覺到了嗎?」



蟻說:「我不覺得快樂啊!我只覺得恐懼…」



小花說:「虹是夢,我才是真實的。妳現在只是在適應,那是時間的問題。」



「莫非時間到了,我就會感到快樂了?我該是屬於花的嗎?」蟻更加困惑了



蟻試著在小花肩上唱歌,但不成調

前日踩過花蜜的蜂路過,對蟻搖了搖頭,把蟻嚇了一跳

蟻忘了虹,但卻開始懷念著獨自徜徉在芬芳泥土上的自在



「妳別忘了獨自一個人雖然自在,卻常常有種無法與人分享的苦啊!」小花提醒著蟻



蟻對花說:「請再給我多一點時間來做確認吧。」



小花應允了,然而卻一邊在空氣裡大聲呼喊:「蟻 是該屬於小花的!」



蟻昔日的友小草聽見了,窸窸窣窣地問著蟻:「這是真的嗎?…」



蟻說:「我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。」現在是什麼情況?花所應允的時間呢?



蟻望著奔放熱情的花,無語。



無法給予承諾的虹,曾做了許多讓蟻快樂的事,有回憶,但卻只是場夢

不斷表明心志的小花,卻只是不斷的說、不斷的說…只是不斷的表明心志

那可是昨日與前日同樣的七彩炫麗呀!



困惑的蟻悄悄地站在花瓣上彈動,危險異常

望向廣闊的天際

耳邊,聽見小花還在訴說著玫瑰色的未來

小花忽略了蟻的膽顫



蟻在陽光落下之前,鼓起勇氣一躍而下

蟻落在硬硬的泥土上,屁股摔痛了

摔痛的,還有曾被提起的希望

那是失望,很痛



蟻說:「嘿!小花!我想我該走了!」



小花這才驚見蟻已經落下:「別走!我懂了!我看見了妳的不安!我沒有花時間與妳好好相處…」



蟻沒有說話

蟻甚至為自己不該有的疼痛而覺得生氣

會站在花瓣上可不是出自蟻的自願與本意啊!



蟻不知道,如果她從來沒有見過虹,那麼她還會被池裡那朵小花被風吹拂的七彩倒影給吸引嗎?



空中的虹是夢,卻實實在在的曾經存在

池裡的虹曾經存在,卻不曾真實存在



總是看見"虹"的蟻,也許自己就是虹而不自知?

如果是,那麼她也一樣該屬於遠方,一樣會遠走消失,不是嗎?



蟻恍悟,原來她心志一直在那遙遠的地方

不屬於虹,也不屬於小花,不屬於任何一個誰

而是在更遠更遠的地方

踏著泥土,大地給牠最無限的愛與包容

用蟻的步履走著,一步一步走向遠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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