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5年6月22日 星期三

愛看書的孩子沒有錯




早上花了很多時間在教處弄東西。一回到教室,吾師就氣鼓鼓的跟我抱怨:「這個佑佑吼~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?!迷迷糊糊的!上一節上課竟然遲到20分鐘才進教室,問她跑去哪裡了,她說在圖書館看書,說因為圖書館裡還有很多小朋友,所以才不知道上課了…,後來我就打了她,看她以後知不知道上課要趕快回教室…」



我理解,老師是因為遍尋不著她,將心裡頭的擔心 在佑佑若無其事的出現後,轉變為憤怒。情緒在非理智下失了控,就好像童話裡「瓶子裡的妖精」那樣,妖精本來在瓶中暗自發誓 願許將來放它出來的人三個願望,後來又過了五百年,什麼鳥都沒有出現,妖精氣炸了,把誓改成:「好哇!將來若是誰放我出去,誰就死定!」,去放它的人真是何其無辜呀!



我抬頭望向遠方坐在第一組的佑佑,她的樣子很退縮(被嚇到的樣子,這是大人打罵之後的嚴重後遺症-完全喪失自信的表情),而且我猜 她應該剛剛才哭過。



佑有錯,但應該罪不致此的…



一直歹不到機會跟她說說話。終於在放學時,吾師不在,當我正在接受兩個老師的"精神訓話"(他們謂之「鼓勵」)之際,瞥見佑佑出現在走廊,我急忙轉身,對走廊的佑大叫:「佑佑,妳過來!」



「聽說,妳今天被何老師罵,是不是?」



「嗯。」點點頭,一下子,她的眼眶就紅了。我好心疼。



「妳要不要告訴老師,是為什麼?」



「我…不敢講。」她猶豫著。



「好,沒關係。老師有聽說,是因為妳在圖書館看書看太久沒聽見上課鐘,忘了進教室,對不對?」



「嗯。」她點點頭,漾著淚水的眼睛模模糊糊的。



我坐著拉近她,她的膝蓋碰觸到我的膝蓋,讓她的臉就在我面前,順手將她的髮塞在耳後,用雙手捧著她的小臉,讓她能聽得清楚,我說:「佑佑,老師要跟妳說,妳會"自己上去圖書館看書",是一件很棒的事!看書不是做壞事,因為看書忘記時間,老師也常常會這樣啊!因為看書忘記吃飯、忘記睡覺…,看書沒有做錯事,下次不要再看到上課就好了,…老師覺得妳好棒!老師要告訴佑佑,妳是一個很棒的小孩喔!」



佑佑遲疑的看著我,這時姐姐尚妏來了,「趕快回家吧!」我說。



佑佑跑到姐姐身邊,回過頭時,終於笑了!和姐姐一起說:「老師再見!」



「再見!」

佑佑小寶貝,妳真的很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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